— 香料罐子 —

【鬼滅之刃】千歲綠的泡沫[錆義]

✯鬼滅之刃二次創作,錆兔 x 富岡義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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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擊敗上弦之三後,富岡義勇在彌留之際,回到了久違的狹霧山。




最初他以為那是三途川,因為他曾聽說三途川畔繞滿了迷霧,為了讓那些對前生還留有眷戀的人跳船之後也尋不著回去陽世的路。富岡義勇卻始終嚮往著彼岸,太鼓橋的彼端開滿了彼岸花,彼岸花,花與葉永不相見,當千歲綠全都消融成泡沫,才綻放出紅焰若花的鮮血。他始終嚮往著終有一天渡河抵達彼岸。


  死亡並不可怕。彼岸並不可怕。因為那裡有想見的人在。 


但後來霧消散了一些,他也看清了這裡並不是冥世。這裡是狹霧山,他一夕之間失去童年之後曾經短暫的可以稱為家的場所,他已經好幾年不曾回來,幾乎是逃避的過而不入,難得可以休假外出的時候,前來拜訪恩師也是一會兒就離開。富岡義勇逢年過節總要寄回家書,除了要事與祝福以外總不多提,結語是『不盡欲言』。


  富岡義勇沒有跟別人談起過這件事。因為鬼殺隊裡的每個人、多半都是有著自己的故事,因為尋常的人會追求尋常的幸福,他們會汲營於日常,戀愛與婚姻,家庭與事業。當一個人不追著心上人,而是拿起刀追著鬼;當一個人不在白日的照耀下勤奮揮汗,而是在孤單的黑夜中拋灑鮮血;當一個人穿上純黑的制服,當一個人沾染上無法抹去的藤花薫香,那麼他的日常生活肯定有某些部分永遠被毀滅。在這樣的環境裡提起自己的往事,就像是在強調『我的心臟也在跳動呢』一樣的多此一舉又毫無意義。 


他回不了家,是因為他們兩人結伴一起出發,最後卻只有他一個人生還。


富岡義勇為此花了好多年憎恨自己。


為什麼那時候的自己要受傷呢、為什麼那時候沒能更強一些呢。如果面對那個鬼的時候是兩個人一起,是不是如今他們兩個還能夠比肩前行。他們講好要給水之呼吸多創造幾種型態、讓同門的後輩有更多方式可以守護自身、拯救別人;他們說好要組隊,要一起變強,興許鬼之間會流傳他們的事情:那一對殺鬼搭擋,默契十足、無戰不勝,令鬼聞風喪膽。


可惜沒有如果。


狹霧山的午後陽光很好,在散去的霧氣中,富岡義勇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錆兔仍如當年分別的時候一樣,十三歲、臉上有傷,卻掩蓋不了意志堅定與神色清明凜然;仍帶著那個與容貌相似的狐狸面具,他自己的祛災狐面掉在藤花山上了,他還曾央求過產屋敷家的姊妹讓他進山裡尋,但是被斷然拒絕——誰都看得出來他要尋的並不是面具。


富岡義勇想過很多次,有一天他的生命會在傷與被傷的輪迴中油盡燈枯。那麼在河畔與錆兔重逢的時候,他要說些什麼呢?


「你真努力啊,義勇。」錆兔卻早了一步開口,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與不容許富岡義勇反駁的神情,擅自地說了起來。「你小時候還很愛哭呢,我們兩個一起上街幫師父辦事情,大家都想你是我的師弟,我說我們同年的時候,他們還會大驚小怪。」 


錆兔像是很懷念一樣,笑著搖了搖頭。「可義勇現在已經是柱了,已經可以拯救別人了,連上弦之三都能擊敗,是個男子漢了啊。」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富岡義勇只啞著嗓子問。
「我一直都在這裡,我還想著你為什麼不回家呢。」
「......」
「每次寫回來的家書都很短,不是要讓師父放心才寫的嗎?可每次師父都用很憂心的表情在讀呢。」

「義勇的信裡總是說『不盡欲言』——那麼義勇究竟想要說什麼呢?」


——義勇、我啊,是希望大家能夠獲得幸福,才會想要加入鬼殺隊的。見義勇不說話,錆兔又說。——那是個意外,我認為我能夠對付那個鬼、卻判斷錯誤,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並不是『為了讓義勇活下來』而死去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死,看做是你應負的責任。


  ——因為我希望能獲得幸福的人裡面,也包含了義勇你啊。 


作為幽靈回到狹霧山中的錆兔,想必跟富岡義勇一樣日夜生活在懊悔之中。同門的後輩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年邁的師父在無人之時獨自捧著鍛鴉銜來的遺物與報喪信悲慟,他卻只能無力的站在霧中。如果那一年他沒有死在選別裡、又或是退一步他與那個鬼同歸於盡,是不是今天許多事情都能夠變得不一樣。


可惜沒有如果。


  富岡義勇想要走過去。錆兔卻退了一步,朝著他搖頭。

「義勇,你的時辰還沒有到。」「我不會讓你到我這裡來的,義勇。」 


聽錆兔這樣說富岡義勇突然敢到了萬分的委屈,就像是五歲那年蔦子姊姊不讓他踩雨後的水坑,就像是十三歲那年產屋敷家的小姐不讓他去見他的初戀最後一面。可我只是很久沒見你,錆兔,我只是想再一次站在你身邊。


可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碰著你。如果能碰到的話,我還想擁抱你。就算你的指尖如寒梅時節的深雪同樣寒冷,我也絕對不會推開你。


「可我很想念你。」


他最終吐出這句話來。那個愛哭、愛講喪氣話,會纏著師父撒賴、會跟錆兔談及夢想的孩子簡直就像是他的上輩子,那個孩子跟錆兔一起死在那年的藤花山裡。後來的富岡義勇沉默寡言、因為壓抑多年變得不擅於表達自己的想法與情感,以致於過了這麼久只能擠出這一句話來。


「我也好想念你,」錆兔倒回得大方,「可還不行,義勇,還不是時候。」

「我以為我死了。」他講這話的時候有一種抱怨的意味,錆兔莞爾。

「你命還硬著呢。」


「......我回去以後,你呢?」富岡義勇於是問。

「我在這裡等你。」錆兔的回答讓他一震,動搖全都寫在臉上。

「但你得遵守時間才行,提早來的話,我會生氣的。」錆兔又補充。

「......我盡量。」

「少來,給我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你可是富岡義勇啊。」

你可是我認可的男人。


錆兔說完便跨過那條界線,前來擁抱了他。那個擁抱很溫暖,令富岡義勇想起了很多美好的回憶;因為美好、所以他已經很久不曾想起。在錆兔的溫柔中他想起了夏季的酷熱濡濕,他們一道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會跳下去玩水;想起了秋季的豐饒富庶,師父會給他們一門弟子都烤番薯;想起了冬季的嚴寒刺人,他們比別人更早起修練的時候會牽著手上山;想起春天的蔚然生機,當雪都融盡的時候,錆兔第一次吻了他。


啊,真是美好的往日歲月。因為太甜蜜又太苦澀,富岡義勇已經好久不曾想起。


「一路小心,義勇,」錆兔在他耳邊低聲說。「武運昌隆。」

「好,」他也低聲的回答。「等我回家。」


死人居住在冥土,但富岡義勇並不是去了一趟三途川。有故人的地方應當是故鄉。富岡義勇會將錆兔的名字與身影,放在距離心臟最近之處。當千歲綠全都消融成泡沫,才綻放出紅焰若血的鮮花。他始終嚮往著終有一天能夠再次與那個人相逢。


到了那個時候,富岡義勇就會把欲盡之言,毫無保留的告訴錆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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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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