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料罐子 —

【ハイキュー!!/瀨見生日賀】Like A Heartbeat[瀨見白]

*HQ!!二次創作,瀨見英太x 白布賢二郎。

*捏造時間點、年齡操作與私設有。

*以上沒問題的話,請用!

 

 

 

 

 

「我在想……也許我們分開一陣子。」

吃早餐的時候白布這樣說,透明的眼注視杯中蒸氣騰騰的拿鐵,並沒有看向自己。

一陣子是多久?瀨見沒有追問。

 

「嗯啊、」

他這樣回應,將方糖扔進白布的杯子裡,小小的白色方塊還來不及載浮載沉,就沒入奶泡中消失不見。

白布似乎還想說甚麼,盯著自己一陣子以後卻沒有開口,逕自攪拌著眼前的咖啡。

 

瀨見的心裡當然是混亂的、當然也慌張地想追問為什麼,但他只是往烤好的土司上抹果醬,有一半是因為這麼多年,他早就知道白布決定好的事情總是沒有商量空間的。

一個人思索良久,良久,最後下了一個不會動搖的決定。

 

明明就是兩個人的早餐時間,卻像在品嘗獨自一人的寂寞。白布會找他商量床單的花色、晚餐的菜單,詢問他沐浴乳的喜好、新外套的顏色,但關於人生中那些至關重大的事情,白布有沒有找過他討論,瀨見一時竟然想不起來。

 

 

從那個白布提起分開的早晨一恍而過就是三週。瀨見當然也問過自己需不需要搬出去──明明最初就是白布來與自己同居的,瀨見卻毫不猶豫地想將兩人同居多年的居處讓給白布──換來同居人彆扭的說不用,這個與那個是兩回事。

 

從戀人變成室友的過程,瀨見意外的適應良好。

然而除了本就低調的名分、以及從臥室搬到沙發上睡覺,其餘的部分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顯而易見的改變,輪流做飯、採買日用品,沒有刻意區隔金錢與私用品,他們甚至還一起睡過好幾次──通常是瀨見應酬喝醉回家的時候。

 

對此瀨見當然也找過人商量,擔任相談對象的是兩人的共同親友天童。

「還交往了七年?我當初連七天也不看好你們咧。」

惡友數十年如一日的大笑、在家庭餐廳邊唱著分手失戀的歌一邊破壞剛送上來的漂亮巧克力聖代。

「為什麼!哪有那麼慘!」

「嘛~英太你遲鈍,賢二郎又太心思細膩?」

「互補有甚麼不好?」

「問題是,」

天童用冰淇淋的長杓指向瀨見的鼻尖。

「你們兩個,差太多,多得填不起對方的空隙。」

 

填不起的空隙是什麼呢?

瀨見回想著漫長的七年,還記得最初剛交往的時候,白布還是危襟正坐的稱他前輩、受了瀨見甚麼委屈就是憋著生悶氣,瀨見有時一下就猜得到白布在彆扭甚麼事情、有時候偏偏就沒辦法,要將戀人抱進懷裡一句一句的哄,才可能換得白布開口跟他說話。

 

而後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增加,白布嘴裡的前輩只剩下用慣了這個理由,開始會依靠瀨見、肆無忌憚的耍小脾氣,在歡愛之際喊他的名字,在他又太過鈍感的時候主動的抓著他的襯衫吻他。

 

當然也起過爭執,但每個爭執也都平安化解,他們就像尋常的情侶,在一段關係中互相妥協、讓步,商量與成長,瀨見從來不認為他們之間有巨大的無法彌補的差異。

 

漫長的七年,瀨見幾乎想不起甚麼樣轟轟烈烈的大事,腦海裡浮現的,總都是甜蜜又瑣碎的日常。

他曾經習以為常,以為那就是他的一輩子。

 

「但你們其實比我想像中的好嘛,」天童又補充,一面吃著被他攪得看不出原形的甜品。

「好幾次覺得你們會吵到分手的時候,也還不是過兩三天就膩歪在一起。」

「所以啦?這次也不必太擔心喔?」

 

 

 

 

 

 

提及要分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看著戀人的臉,生怕注視著那雙眼睛,自己到嘴邊的話語就又會被吞回去。

瀨見的眼瞳裡有熊熊的烈火,總能將白布燒得連灰燼也不剩。

 

出乎意料地對方並沒有追問、沒有異議,他不免胡思亂想著瀨見是不是也考慮過了分手的事情。向太一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理所當然的被罵了。白布知道自己這樣很狡猾,說著要分開,卻又不願意真正的放手,說了繼續住一起也沒有關係、繼續穿著對方的衣服,在瀨見應酬喝醉回家,紅著眼睛沒有上文沒有下句的問著自己『為什麼』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讓他抱了。

 

不想放手又為什麼要分開呢?

 

接下來的一星期剛好是瀨見這一季工作最忙的一段時間。那一天工作到清晨才回家,瀨見現在不會進臥室睡了,白布會知道他晚歸都是因為瀨見回家的時候先進了房探看自己是否睡得好,淺眠的白布有被瀨見湊近替他將被子蓋緊一點的聲響吵醒,他想喊瀨見,眼皮卻重得彷彿可以一併壓迫聲帶,再下一次醒來的時候整間臥室陽光已經燦然而刺眼了。

 

白布走出臥室的時候就聞到培根與烤土司的香氣,瀨見坐在餐桌前邊看報紙邊喝咖啡,聽到聲響便抬頭起笑著跟他道早。

 

「前輩、有睡覺嗎?」

「還沒耶。」

「幾點回來的?」

「五點半吧?」

「現在都要八點了。」

「我載你去上班再回去睡。」

「前輩怎麼覺得我敢讓沒有睡覺的人載啊。」

 

白布吐槽,猶豫了半天後在柳橙與覆盆子果醬中選了後者,白布坐下來和瀨見一起吃早餐。他抹著果醬,瀨見站起身幫他倒紅茶。

 

「請給我咖啡。」

「不行,你這陣子喝太多了,傷胃。」

「我哪有喝多?」

「你自己看櫃子裡咖啡豆減少的量,我都不在家當然是你喝的。」

「前輩管很多……」

白布嘀咕著,瀨見又繼續說:

「還有我看過冰箱了,怎麼跟三天前差不多?你有好好吃飯嗎?」

「有啦……」

瀨見只要一說教就很難停下來,白布連忙把瀨見替他加了牛奶與糖的紅茶喝光、用快要遲到了來逃避話題。瀨見也沒有緊咬著話題,把餐桌稍微收拾一下就抓起鑰匙開車載白布出門。

 

相較於瀨見工作時間的不穩定性,在編輯部工作的白布可就是朝九晚五的規律上班族。

同時坐鎮著文學分部古典文學組的組長以及美編監督的位置,白布就被瀨見拿著過往笑話總是不務正業──高中時用非體育特長生的資格進了一隻幾乎都是體保生的球隊、出社會後又用幾乎是零的美術經驗當上了美編監督。

 

「那只是巧合啦。」

「嘛但也不太意外,賢二郎的品味跟美感一向都很好嘛。」

「承讓,交男朋友的眼光倒是不怎麼樣就是了。」

「說甚麼!明明眼光就超好!」

 

一直到收到瀨見回到家傳訊息跟自己說晚安的時候白布才安下心來工作。午後別的部門的美編拿著草案來找自己討論、對方是個年輕然而非常有熱忱及工作能力的妹子,白布一度很想把對方挖角到自己的部門,但對方對於自己的領域情有獨鍾,總是不答應白布明示暗喻的邀請。

 

「好了把最後這個地方修正就可以!謝謝你白布前輩,每次的建議都好有用哦。」

「不會,」

他看了一眼時間,便向妹子抱歉他要講通電話。妹子表示不介意,就在他身邊的電腦處理起文案修改。

 

「喂?前輩?」

電話那端傳來瀨見懶洋洋的聲音,一聽就知道還賴在床上。白布一面聽著半睡半醒不規律的呼吸與惺忪的答覆,一面唸著他。

「起來了,工作會遲到的。好、好,不可以再躺回去,快點起來,不要碰我的調理包,去吃正餐──好啦,我知道,再見。」

 

白布一掛電話,就看到妹子饒富興味地看著自己。

「白布前輩喜歡大姊姊類型的?」

「男的,而且只是合租的前輩。」

白布淡淡的說,妹子一臉驚訝。

「欸──還以為挖到了冰山白布前輩的八卦!」

「哪這麼容易給妳發現。」

「可是前輩講電話的模樣好深情耶。」

「哪裡深情?就是普通的Morning call吧……現在是下午就是了。」

「沒有一定要甜言蜜語才能深情的嘛!就是那種?老夫老妻獨特的感覺?」

 

白布沒搭理他,妹子又自顧自地說了:「啊、想到了,前陣子也遇過好像的。」

她一臉神秘兮兮地說:「前輩、你的專欄還缺戀愛小品嗎?」

 

「?下個月的是還沒有定稿,怎麼,妳有好故事嗎?」

「有耶有耶,超級──厲害的故事哦。」

「是妳寫的?」

「怎麼可能?我沒有這麼厲害啦,前輩你等我一下喔。」

 

妹子飛快地回去自己的部門,捧回一疊手稿的時候白布正在觀看她方才的成品。

「咦?前輩也對那個議題有興趣?想加入我們的工作團隊嗎?」

「沒有,純粹覺得照片很漂亮。」

「對吧對吧?那個攝影師超──級──厲害!」

對於白布的讚賞,妹子很高興的說:「故事就是那個攝影師的唷!」

 

白布抬起眼來。

「我們部門跟他合作已經好一段時間了、因為他的照片真的非常──非常的漂亮嘛,不只漂亮又意境深遠,本人的想法也非常的豐富。為了好好呈現那些照片,我還跟他開了好幾次會呢。」

白布一瞬間輕輕地皺起眉頭。

「然後有一次呀,他也是接起電話、用非常溫柔又很深情,反正我好印象深刻的表情跟聲音講完電話以後,我也追問他是不是女朋友──」

 

「妳管真多。」

「嘿嘿,會好奇嘛、順便跟前輩說,那個攝影師超帥──」

「講重點。」

「好啦、結果他說不是,他很健談,我多問兩句,他就跟我聊了他的愛情故事。」

白布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結果我聽到哭耶!真的太感動了,就跟他說我們雜誌社有這個專欄,問他願不願意寫下他的故事。」

妹子將那捧手稿送到他眼前。

「拜託前輩務必認真的讀一遍!一定一定,會引起前輩你的共鳴的。」

 

 

時至今日又還有誰用著鋼筆一字一詞的刻下手稿呢?那一捧的稿子全部都寫在海報的背面,海報有山、有海,有動物與天空,星星與彩虹,白布知道那都是他的攝影作品。

下午的辦公室只有他自己一人,陽光穿過白色的窗簾撒在紙上深深淺淺的墨跡被照得發光。

文章採用第一人稱的插敘手法,白布想著,確實是門外漢的稚拙文筆,但是攝影師與作家都是逐夢的一群,那同樣是個簡單深刻的故事。從紙張到指尖傳遞了打字稿難以想像的溫度,十幾張的紙頁,都是唐突的告白,一封收件者不詳然而他心知肚明的情書。

 

 

瀨見那天回家的時候正好破曉。

他輕手輕腳開門,想要和昨天一樣去看看白布。片場的人送了他一盒現在頗具人氣的甜點,雖然白布並不嗜甜,瀨見還是為了他收下。

 

但是那個理應熟睡的人兒,白布就坐在沙發上,捧著他的馬克杯。

「你怎麼還沒睡?工作做不完嗎?」

瀨見驚訝的問,白布把杯子放下,沙發上散落著他帶回來的稿件。

他站起身來,走到瀨見面前。

 

「前輩,一個月前的今天,我跟你說了,我們分開一陣子。」

「啊?嗯、我記得。」

「都過一個月了,我好好的想過了、」

「白布──」

「我們分手吧。」

「賢二郎、我──」

「『但關於人生中那些至關重大的事情,戀人有沒有找過我討論,我一時竟然想不起來。』」

白布輕輕的吟誦。瀨見猛然地安靜下來。

「我有好好的想過這個問題,好像──也沒有錯,這樣並不公平,雖然我說了分手,不過還是要問一下。」

 

白布考慮著分開,是因為日漸淡薄的情愫。

一如往常的每一天,時而重疊時而錯開的作息,一起吃飯、看看電視,做家事與閒聊,相擁而眠,在假日一起出門買菜或散步,偶爾出遠門旅遊。

幾乎是一如既往的七年、從激情歸於平淡,白布不免想著,這究竟還是愛?還是幾經變成一種習慣呢?

如果拉開一點距離的話,是不是就能看清楚了呢?

 

「如果我現在再告白一次,前輩還要跟我在一起嗎?」

瀨見沒有說話,伸手將白布擁進懷裡。抱得好緊好緊,像是再也不要分開一樣。

 

當分開與交往的時候無異,究竟是激情已經被生活磨損?抑或是對方的存在已經刻入自己的血肉與靈魂?

彷若心跳那樣平常、彷若呼吸那樣自然。

 

白布抬起頭、閉起眼,踮起腳,吻去瀨見因為情緒激動而溢出的淚水。

 

「你看到了?原來是送到你手上?」

「我還以為你蓄意的。」

「我哪這麼神通廣大?那,怎麼樣?我錄取了嗎?」

瀨見笑嘻嘻地追問,白布哼了一聲。

「當然是淘汰好嗎?這麼蠢的東西,我自己收著就好了。」

 

沙發上散落著一張又一張的海報。有山、有海,有動物與天空,星星與彩虹。有他們兩個成對的馬克杯、有白布最喜歡的那扇客廳的窗看出去的雨景,有他們生活過的軌跡。

海報的背後,是瀨見給他的告白。

 

 

『「我在想……也許我們分開一陣子。」

吃早餐的時候戀人這樣說,透明的眼注視杯中蒸氣騰騰的拿鐵,並沒有看向我。

一陣子是多久?我沒有追問。』

『我想著,但我又怎麼能與這個人分開呢?他就像我的呼吸、我的心跳。』

 

 

 

 

 

──

 

 

 

 

 

瀨見見生日快樂!

 

妹子不管是蓄意的還是不知情都很可愛,謝謝妳幫忙。

瀨見是攝影師,擅長的領域是建築與自然,偶爾也拍拍體育線。跟妹子合作的專題是環境與動物保護。

然後自己想著白布有時候會在家裡的暗房幫瀨見洗照片,兩個人肩併著肩期待顯影的那個瞬間。

&我還蠻常沒睡覺就做載人去車站之類的事,危險行為請不要模仿。

 

最喜歡瀨見見。

(其他的閒聊在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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