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料罐子 —

【ハイキュー!!】在平交道前告別[黑研]

✯HQ!!二次創作,黑尾鐵朗x 孤爪研磨。

✯近期連載相關設定請注意。

✯以上沒問題的話,請用!





「研磨──!快點快點!」

 

他一抬起頭,黑尾鐵朗便映入他的眼簾──穿著黑色的背心、天藍色的短褲,肌膚被汗水包裹,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孤爪研磨還來不及在心裡給這個畫面下任何一句點評,薄汗便順著額頭的弧度滑了下來,流進那雙眼裡。

 

研磨於是站在無人的小路上揉眼睛,餘光瞥見黑尾轉身朝著他走來。

 

 

黑尾的老家在南方的某個靠海的小鎮上,在認識的第一天晚上,研磨就聽母親在餐桌上這樣跟父親聊起;可那時候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前來造訪,也從未想過他會跟黑尾成為親暱的朋友。

 

他後來才知道,因為老人家的念舊,黑尾老家的房子並沒有賣掉;他後來才知道,黑尾的爺爺奶奶每年有三次會回老家來長住,那時候黑尾就會在他房間的地板上鋪棉被過夜;他後來才知道,沒見過黑尾想家,是因為有他陪在身邊。

 

今年盂蘭盆節,黑尾邀請他一起回去老家玩。

 

距離初次見面,已經過了七年。明明覺得已經看遍了對方的各種模樣,卻還是會在黑尾操著一口流利方言跟雜貨店老婆婆閒話家常時嚇一大跳。黑尾已經幾年沒有回來,卻還是熟門熟路的往附近串門子,跟那些小時候的友伴說一聲好久不見。

 

研磨沒有跟去,他坐在廊下吃黑尾奶奶切的西瓜。今天真熱啊,他想,就連迎面吹來的風也帶著夏季的濡濕高溫,畫著金魚的風鈴被吹得款擺,清脆的鈴聲中黑尾終於從大門那邊探頭進來。

 

「研磨!我們出去逛逛吧?」

 

研磨一點也不想出去曬太陽,但黑尾說要帶他去吃刨冰;不過黑尾記憶中那間親切老爺爺開的涼品屋早就收了起來,他們就又繞回雜貨店去買了兩支蘇打冰。黑尾沿途給研磨指著,那是他從前就讀的小學、那是很便宜又大碗的拉麵店;那一間住著一個養了很多狗壞脾氣的老先生、那一間本來是花屋,在小鎮上賣不出去就變成了蔬菜店,明明一樣是土裡種出的植物嘛。

 

「甚麼話,」研磨咬著冰,「玫瑰花跟甘藍菜難道就一樣?」

黑尾搖了搖頭:「一樣都是種子、一樣都是陽光跟雨水,一樣的一塊土地,只是我們看它們的眼光不一樣啊。」

黑尾說得冠冕堂皇,研磨翻了個白眼。

「小黑如果以後交了女朋友,就送她甘藍菜試試看吧。」

「甘藍很好啊!起碼可以吃!玫瑰又不能吃,還有刺耶。」

 

研磨懶得與他爭辯,黑尾笑著頂了頂他,又拉著他的手往前。

「喂研磨、前面是海哦?我們去海邊吧?」

 

海對東京少年來說,大約只存在在電視或電玩的畫面裡,那種可以從家裡徒步到海邊的悠哉生活則是存在在電影中。研磨小的時候當然也去過海邊玩,只是他不愛出門,去了也只是窩在陽傘下玩遊戲。

 

黑尾卻不由分說拉著他的手跑了起來,他們越過幾間商店、幾間住家,圍牆上有貓咪偎著電線桿的陰影在打盹。他們跑下一個小小的坡道,眼前出現的是橫跨視野的平交道,越過平交道向前看,海就在那裏。

 

熱到柏油路都要融化的天氣,兩人都被汗水搞得渾身濕透,一下子研磨的手就滑開,與黑尾拉開了一小段距離,站在路的中央邊揉著眼睛邊喘氣。

 

海就在眼前了,他卻覺得自己彷彿要像滴下來的汗水,被盛夏的高溫融化、蒸發。越揉眼睛就覺得越喘、越喘就覺得越呼吸困難,他掙扎著像離水的魚,果然啊夏天甚麼的、好苦手啊,地心引力、太陽、跑步,通通都最麻煩了──然後黑尾握住了他的手。

 

「別揉眼睛啊喂、汗流進眼睛了嗎?我給你吹一下?」

黑尾說著就捧起他的臉,黑尾的手也熱,研磨伸手要擋,一口氣吹過來的時候他卻渾身顫慄,如果他有尾巴大概都已經炸開了毛。那是甚麼樣的感覺哩?像一整個夏夜的涼風、像昨夜煙花大會的糖蘋果、像整個青春期的悸動,通通都往他那而吹,把他整付靈魂都包裹。

 

平交道的警鈴卻在此刻煞風景的響起,咿嗚咿嗚,把他們兩人都嚇得跳了起來。來不及了、不可能的,他們卻都跑了起來,理所當然的橫桿在他們面前落下,黑尾跟研磨喘著氣,又看向彼此。

 

「來不及了。」黑尾說。
「嗯,來不及。」研磨說。

「眼睛還痛嗎?」黑尾又說。

「再給我吹一下?」研磨回。

「好啊,過來吧。」黑尾答。

 

電車來了,離海邊的最後一百公尺,踏切彷彿是落在他們青春的某個隘口,我們在這裡跟某些事情說再見吧,然後我們一起過到另一邊去。

 

電車呼嘯而過,鐵軌震得轟隆轟隆,熾烈的艷陽當空,黑尾與研磨躲在五十九秒的陰影下,在這條路的終端接吻。

 

 

 

 

 

──

 

 

 

 

 

寫了冬天我就想寫夏天。

四季裡我最喜歡夏天,淋著各色糖密的刨冰、煙花大會,夏日祭典、金魚與風鈴,光想就覺得好開心。

 

然後我還想寫得讓人滿頭問號,噢耶。

大概是黑尾高一、研磨初三,在某個夏天的午後終於從幼馴染跨往戀人的一步。

塞了很多私設定真是不好意思。

 

我非常喜歡平交道跟電車,以前住在海邊的小城的那四年,每當經過平交道剛好遇見電車的時候都會覺得好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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